第2章

然后徒劳地站在原地，身影在雨幕里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在座椅上，浑身发冷。

车子停在废弃的实验室外面，这里已经荒凉了很久，破败不堪。

我推开门下车，站在雨里，看着这栋曾经改变了我一生的建筑。

她告诉我的那些，我全都不记得，我的人生只剩下陆雪瑶一个名字。

我的记忆因为神经毒素已经出现了混乱，我只是在心中想。

如果当初我直接死了就好了。

她现在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黑色的轿车猛地刹停在我身边，溅起一片水花。

陆雪瑶从驾驶座冲下来，脸色铁青。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陷进我肉里，刺得我生疼。

“你跑来这里干什么！”她声音尖锐，眼睛因为愤怒和担忧噙着泪水。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她拉我坐回副驾驶，然后重重摔上车门。

她回到驾驶座，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盘。

“沈和言！”她喘着粗气，胸口起伏。

“你就非要这样折腾我吗？非要看到我为你发疯你才满意是不是！”

她的声音尖锐，在密闭的车厢里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我看着她盛怒的样子，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狼狈，闻着车厢里弥漫的味道。

是我又让她难受了，是我又让人不省心了。

“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我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她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力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车厢里只剩下她的呼吸声，还有我身上那无法消散的味道。

车子开回别墅时，雨已经小了。

余航撑着一把伞，站在大门外等着，他看到我们的车立刻走了过来。

陆雪瑶先下了车。

余航把伞大部分都移到她头顶，完全不顾自己淋湿的肩膀。

“雪瑶，”他递上一杯水和几粒药片，语气带着责备和心疼。

“你胃不好，不能淋雨，而且你药也忘了吃。”

他好像才看到我一样，淡淡地扫了我一眼。

我默默地从车里下来，浑身湿透，站在雨里看着他们。

陆雪瑶接过水和药吞了下去，她的动作很自然，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照顾。

她看向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我已经不想听了。

我绕过他们，径直走进别墅，上楼回到我的卧室，反手锁上了门。

门外很快传来她的脚步声和敲门声。

“开门！我们谈谈。”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疲惫。

谈谈？谈什么？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冷风夹着雨丝吹进来，让我打了个寒颤。

楼下的花园，在雨里显得模模糊糊。

我看着下面。

“你再逼我，我就从这儿跳下去。”我对着门口的方向，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世界突然安静了，只剩下雨声。

**着墙壁滑坐下来，抱住膝盖，把脸埋进去。

我心中憋屈、烦闷、无奈、焦躁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我又让她生气了。

我又成了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