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逾白捂住胸口，弯腰狠狠咳了几声。

因为太过用力，他眼前一时晕眩，想去拿水杯时怎么都看不清。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将杯子拿起递到了他面前。

温清栀眸光淡凉，像一弯水似的：“开始疼了？”

苏逾白看着她的手，想到这只手刚摸过别的男人的头发，心头就一阵阵发涩。

“还好。”他接过杯子，垂眸避开了对视。

温清栀没看出他的异常，拿起他的病历翻看了两页：“我已经和脑科主任打过招呼，你不用担心，医院会给你最好的治疗。”

苏逾白握着杯子，沉默好一会儿才问。

“清栀，你还记得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你说的话吗？”

温清栀手指一顿。

九年前苏逾白二十岁生日。

她曾说：“如果等到你三十岁，我们还男未娶女未嫁的话，我就嫁给你。”

温清栀眸色微暗：“记得，怎么了？”

苏逾白仰头看她，语气轻飘飘的：“我想结婚了。”

“你嫁给我吧。”

病房里好一阵静默。

苏逾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但他是真的想和温清栀结婚。

他也知道因为自己的病，她不会立刻拒绝。

可不料，下一秒温清栀却淡凉开口：“我不能嫁给你。”

苏逾白狠狠一震，心像被丢进雪水里一寸寸冷了下去。

“为什么？”

温清栀回答的很认真：“阿烨，那句话只在我们都没有喜欢的人的前提下才成立。”

“而现在我有喜欢的人。”

苏逾白的心脏像从万米的高空砸落，摔得稀巴烂。

他几乎是瞬间，就想到急诊站那个被她温柔对待的男人。

是他吧……

自己陪伴十年都没能得到温清栀的心。

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魅力？

苏逾白不知道，只是比起那个答案，他现在更觉得无地自容。

就好像被扒光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忍住心痛，不敢去和温清栀对视：“既然这样，就当我没提过。”

“我等下还要做检查，你……先回去忙吧。”

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