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名匿名网友因组织人肉、传播隐私照片、跟踪骚扰，刑拘六个月起步......
而那位曾在林瓷直播时发言“她活该”的知名博主，在收到起诉通知当天，直播时崩溃道歉。
“我只是跟风，谁知道她真的......要死了呢？”
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自然得不到原谅。
该知名博主被公司解约，欠下天价赔偿，面临两年刑拘。
这场狂欢中，所有沾着林瓷人血馒头嬉笑的人都得到了清算。
可惜，对于林瓷来说，一切都太晚了。
这场清算中的另一个焦点，是已经疯了的苏柔。
霍沉舟只给苏柔交了最便宜的医疗费，确保苏柔会活着日日煎熬。
于是在精神病院铁栏病房里，苏柔只能像只困兽一样日夜撕扯自己。
一边用指甲刮脸，一边歇斯底里地叫喊。
“林瓷没死！她在我梦里，她躺在我床边，她在对我笑！”
“她回来了！她在盯着我，她说要我下地狱陪她！”
“是我救的霍沉舟，是我戴了玉镯，是我才该活着！”
“她是替身，是假货，我才是林瓷！！”
医生几次试图沟通治疗，但她已完全脱离现实认知，精神错乱重度恶化。
主治医师最终签发了最严格的约束等级。
“高危强迫妄想型人格错乱，必须封闭铁栏，24小时束缚。”
她被固定在床上，四肢捆紧，嘴巴被塞上软垫，却仍断断续续地喃喃着。
“我才是林瓷......我才是霍太太......你们不能这样......”
偏偏这时有博主为博眼球，以探视的名义去拍摄苏柔。
院方收钱后就没多管，结果当晚，苏柔病房突然起火。
深夜两点五十七分，护士听见微弱的火警声冲进走廊，却看见整个封闭室在火光中腾起一片浓烟。
苏柔被发现时，已经烧的面目全非，偏偏还留着一口气。
调查结果显示。
她藏匿了一只打火机，试图烧掉整个病房。
因为霍沉舟没交后续治疗费用，苏柔最终因为大规模感染，浑身烧伤溃烂而亡。
直到她死前，还在嘴里重复那句。
“林瓷......你放过我吧......”
火化当天，苏柔的尸体无人认领。
医院最后拨打了霍沉舟的号码，但对面沉默了很久，只淡淡说。
“她生前用尽所有手段抢来一场梦......就别再为她编结局了。”
尸体最终被归入无名尸编号，随市政统一处理。
14
霍沉舟搬进了林瓷生前住的那套房子。
曾经，他嫌弃林瓷在屋里堆满了玩偶，全是小孩子气，没有丝毫格调。
如今，他却像失了魂一样，死死抱着林瓷最爱的玩偶，贪婪的吸取着上面残留的气味。
他疯了一样的找寻着林瓷的痕迹。
他赤脚走进客厅，仿佛脚底每一寸都踩着她留下的余温。
鞋柜里穿旧的舞鞋，他找来同款，擦得雪白。
茶几上，是林瓷画图时用的马克笔，他把每一支都重新买了三套。
衣柜里，她的香水、裙子、甚至连发圈和卸妆棉，他一一复刻。
她用过的杯子、枕头、沙发上褶皱的毛毯，全都不曾动过分毫。
霍沉舟努力地，想还原一个林瓷活着的世界。
可惜，只得到一个病态的复制品。
没有人知道，他已经三天没吃东西，只靠水维持生命。
光线暗得模糊不清，他把投影仪打开，那是林瓷最后一次练舞时的影像。
林瓷穿着白裙，站在舞台中央，转身、踮脚、翻转，动作优雅而克制。
仿佛是一只试图飞向自由的白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