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祁澈听到父君开口，心中也一急，也跟着祁墨哀求姜禾求她留下。
当初姜禾坠入诛仙台后，他是最高兴的那一个，因为他终于可以让霓裳做自己的新娘亲。
虽然姜禾是自己的亲生娘亲，但是她没有像霓裳那样对自己好，永远都是处处对自己严格教导。
自己想干什么都干不成。
而霓裳则永远都会顺着他的意，甚至在他惹事后还会替他在祁墨面前说情。
正是因为霓裳对自己格外的好，也格外的喜欢自己，所以他才觉得这世界上只有她才配做自己的娘亲。
直到祁墨从人间返回，第一次拒绝霓裳的拥抱，说出事情的真相后。
祁澈发现霓裳对自己的态度变了。
他和霓裳齐齐被祁墨关禁闭后，心中愧疚不已，总觉得霓裳是遭受了他的牵连。
所以他用尽各种办法来安慰她，甚至给她送各种各样的礼物。
可是自己送的那些礼物和各种各样的道歉都被霓裳拒之门外。
霓裳宫殿里当初那些对自己和颜悦色的仙侍都冷着脸嘲讽他派去的人。
“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要跑我们的殿里来，拿着你们的东西滚远一点！”
甚至后面祁澈趁宫里的人不注意，偷偷跑去找霓裳。
却发现霓裳一脸怨恨的砸着宫殿里的东西，嘴里还骂着一群贱人。
而且他甚至从霓裳的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所说的话也不是从前那样哄自己的话而是——
“气死我了，一个蠢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不是他突然跑出来替我求情，我也不至于被他牵连一起被关禁闭，真是随了那个凡人一样愚蠢！”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霓裳会有这样一副面孔，她阴狠恶毒，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祁澈从前被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当他看到霓裳这样一副面孔后，当晚回去就做了噩梦。
再加上今日他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姜禾。
他心中的天平忽然的倾斜了一点，他也突然察觉还是姜禾好。
起码无论当面，背面，姜禾都没有骂过自己。
因此在听到姜禾要走后，他也跟着祁墨放起来，恳求她留下。
姜禾看着父子俩这个模样，蹙了蹙眉头。
留下来？
她留下来的日子还不够多吗？
当年，还是凡人的姜禾，明知自己与太子祁墨身份差异巨大。
可她为了父子俩还不是决然毅然的上了天界。
这三百年里，她遭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和苦难，每一次想走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父子俩的身影，最后每一次都说服自己继续留下来。
可惜姜禾的妥协只迎来了父子俩的变本加厉。
姜禾要是再留下来那真的是疯了。
更何况今夕不比往日。
她是凤族的女帝，有万千的族人需要她。
她怎么可能会为了这样两个人留下来呢？
一旁的燕绥听到父子俩这样的恳求，顿时冷笑出了声。
他也懒得在这里和他们浪费时间，当即手一挥，九只彩凤瞬间鸣叫挥动着翅膀，转眼就消失在天边。
一路上姜禾看着旁边飞逝的云彩，眼里满是复杂情绪。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低落，燕绥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阿禾……”
姜禾回头望着他，强扯起笑容:“我没事……”
“你在撒谎，”燕绥眼里满是心疼，“你明明看起来就很不开心。”
姜禾抿了抿嘴唇，最后像是在喃喃自语:“阿绥，我不想看见他们。”
一见到他们那三百年来的疼痛就会重新在姜禾脑海里浮现。
就好像是已经凝结好的伤疤重新被人扯起撒上了盐，密密麻麻的痛将她包裹，让她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燕绥听着姜禾的话，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