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就会飞往港城，与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瓜葛了。
“对了，姐姐。”鹿婉妤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听说你要嫁的那个慕家少爷，是个活死人？真可怜啊。”
她嘴上说着可怜，眼底却满是幸灾乐祸。
一个风光收聘礼，一个未婚夫没表示。
确实显得鹿之萱这边差了点。
不过她不在乎。
虽然鹿之萱不在意这些东西，可架不住有些人眼皮子浅，揪着这些东西明嘲暗讽。
“姐姐，姐夫植物人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你可不能像婚前这样随便找男模了哦，姐夫的家人会打死你的。”
说完，鹿婉妤哈哈大笑。
客厅里回荡着她的笑声。
鹿之萱懒得搭理她，只是淡定抬眸。
突然想到了什么，故意提起顾南辞，“说到男模，你和顾少订婚了，顾南辞怎么办？”
顾南辞的真实身份，鹿婉妤肯定还不知道。
不然早就来她面前阴阳怪气了。
她倒是想看看，鹿婉妤对他是什么想法。
“我都要和顾少在一起了，谁还管他？”
鹿婉妤皱着眉，像是有些嫌弃。
这个神情落入鹿之萱眼里，让她明白了，原来鹿婉妤不是喜欢顾南辞这个人啊，只是拿他当笑话。
这可太有意思了。
鹿之萱闻言，没再往下问了。
只是语气平静，带着一丝笑意地最后说了一句，“那就......祝你和顾少订婚快乐。”
鹿婉脸上笑容不变，“当然。”
夜深了。
鹿之萱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灯火通明的鹿家。
佣人们还在清点聘礼，鹿婉妤的笑声时不时传来。
周围的热闹与兴奋与她格格不入。
这里再也不是从前母亲在世时的模样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
距离她去港城联姻，只剩最后三天了。
三天后，她就能彻底离开这个地狱。
8
顾南辞站在衣帽间的落地镜前，指尖慢条斯理地调整着领带。
今天是他和鹿婉妤的订婚宴。
他期待了很久。
可是现在站在这里，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装扮，没来由地，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开心。
镜子中的他黑色西装剪裁得体，衬得肩宽腿长，仔细盯着镜中人的眼神，他意识到自己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具体是为了什么，他不敢细想。
他也不想问自己，为什么现在他的脑海中全是鹿之萱的影子。
“少爷，车已经备好了。”助理开口提醒。
这道声音冲散他脑海中的人影。
助理站在门口，恭敬道，“鹿家那边也准备好了，就等您过去。”
顾南辞应了一声，却没动。
转头要走的瞬间，他看到了一枚戒指。
躺在桌子上的一枚素银戒指。
那是他第一次被动和鹿之萱约会时，她送给自己的素圈对戒，还有一个女式的在她身上。
好像......很久没见她戴过了。
助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小心翼翼道，“要派人去请鹿大小姐吗？”
“不必。”顾南辞收回目光，语气冷淡，“她不会来。”
可话一出口，心里却莫名空了一块。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餐厅，吊灯砸下来时，鹿之萱捂着流血的手臂，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神。
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会选择鹿婉妤。
他的心底泛起一阵酸涩。
“少爷？”助理见他出神，轻声提醒，“再不出门要迟到了。”
顾南辞闭了闭眼，压下心头那股异样，“走吧。”
与此同时，鹿家庄园。
鹿之萱合上行李箱，环顾这个她住了二十年的房间。
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干净，连一根发丝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