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三位姑妈(下)
这个时间应该是一九六九年春天。
二姑夫乃祖母二嫂的侄儿,他老人家名叫王保良(生于一九四四年十一月三日,农历为那年的十月初四),老家庄磨村,从小随父母居住北京,读书做人品学皆优,于一九六二年考取北京大学地质系,一九六八年毕业后,在宁夏贺兰山从事地质勘探工作,后调回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后来又调回北京国家地质调查局工作,真是踏遍祖国万水千山。虽说二姑青年时跟二姑夫东奔西跑,可她老人家中年乃至晚年真是享福,也正应了祖父取名中之寓意。她老人家生二男一女,女儿名叫王宏(生于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三日,农历是那年的十月初四)与二妹春莲同岁,南开大学毕业,现在北京市住总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工作,属于副处级领导干部,目前已是有私家车的小康家庭了,所谓的工作,也是写“准支”两个字。长男名叫王宁(生于一九七三年九月三日,是那年农历八月初七),也是大学毕业生,现在一家银行工作,好象还是名字后面带长的那种负责人。次男名叫王宇(生于一九七七年六月十八日,农历为那年的五月初二),中国地质大学毕业,现在北京一所大学任教。爱好足球。
据母亲回忆,二姑与她老人家还是同班(三班)同学,曾在一个宿舍居住,有些同学已知母亲与二姑之间的关系,除过同学之谊,还有姑嫂之情。有多事人特意让她俩挨住睡觉,可她俩就是“坚守阵地”,即使挨住睡觉,相互也不说话。那时母亲年龄尚小,虽说不懂事,但也知道男女之事,并非人前所言。
记得有一次,好象是村里过节,也好象是家中某人过生日,总之是喜庆。祖母在家做下好饭,捎话让母亲来。母亲没去有她老人家的原因,终究是没过门的媳妇。人常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公婆婆的。母亲是这样理解的,时机不到,我就是不去。别人也没有办法,就让二姑在大门口等,有些同学知道内中情由,还用激将法来对付母亲:你肯定不敢从寺庄村回家。自然是母亲上当:我就敢。当母亲走到大门口时,二姑从大门里跑出来,扑上去就拉她老人家回家,吓得母亲撒腿就跑。经过这次教训,母亲好长时间不敢走寺庄村,只好绕道而行。
话说至此,不由想起我求学时的一段经历。因为家庭出身因素,自己没有资格去豆罗中学读书,只好去公社五七农技校读书。在此读了二年半左右,于一九七八年春节期间,父母与三姑及三姑夫闲谈起我的学业时,他们建议我转学到豆罗中学。在这中间有个原因,就是三姑夫父亲(我叫黄厚爷爷)与当时豆罗中学校长赵增卯关系非同寻常,用村里人的说法就是:能说上话。结果可想而知,我填写了二张试卷之后,就走进了羡慕已久的豆罗中学大门。因学校离三姑家很近,逢时过节,自然少不了要去三姑家“改善生活”。自己参加工作后,假借工作繁忙之理由,看望三姑与三姑夫的时间明显减少。即使有机会,也是来去匆匆。由此说来,这真是我的不忠不孝了,唯有祝福他俩健康长寿。
这应该是我发自内心的祝福。
三位姑妈当中,实在分不清谁最亲我?或者说我最亲谁?姑母亲侄儿,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侄儿孝敬姑妈,也应该是不可否定的一条真理。大姑教给我心胸开阔,二姑教给我勤学多思,三姑教给我任劳无悔,所有这些,我觉得都是自身存在的问题。说到感情,我觉得还是二姑对我最亲近也最有感情,这倒不是她老人家有钱的原因,也并非她老人家居住在首都的因素,而是二姑与二姑夫对我的学习进步最为关心。早在我读小学时,二姑夫从外地回来探亲,他老人家给我买了一支钢笔。我象宝贝似的保存着,后来不知怎么就丢了,为此我几天没有吃饭。尤其是恢复高考那年,他老人家从北京给我寄回一套《数理化自修丛书》,还有其它一些复习资料。要知道,那时候二姑家的经济也并不宽松。在我家最困难的时候,又是他老人家写信安慰我,在精神上帮助我克服困难。非典那年,儿子考取北京装甲兵工程学院,二姑与二姑夫显示出来的喜悦之情,比我都那么明显,经济上给予帮助的同时,又亲自送到学校。所有这些,都是我不应该忘记的。 共2页,当前第1页12
说起三位姑妈,还有一事与我有关,也与大姑有关。那是一九九三年秋,我刚从天津回来探亲,正碰上村里人收秋,大哥让本村一个人给他拉庄稼,中午时让我也去他家吃饭。我说行。吃饭时,大嫂已将饺子捞出锅,我们正在吃着,突然看见大姑在她家门口坐着,一动不动。我让大哥闺女给我大姑,也是给她奶奶送些饺子,闺女就象没听见似的,也是一动不动……这下我可火了,借着酒劲,先是破口大骂,然后用拳头将大哥家窗户上一面玻璃打碎……
事后,村里有人说我那天大发酒疯,也大出洋相,并说我这人有神经病。是的,那天我就是发酒疯。那天我就是出洋相。那天我就是发神经病。为了大姑,我就要发那个酒疯出那个洋相发那个神经。
反正我是上姑舅。
祖母在世时,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咱们是上姑舅,歪理也有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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