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路求职像流浪
临毕业的半年前,我就为自己找好了归宿——中国水电第五工程局,名字够气派吧。可是以“中国”两字开篇命名的哦。
孰知道,中听不中用啊。(用我们河南方言来讲)何以这样说来?
进到里面,才知道我们的身价可不是一般的低哦。这年头,哪里还有月薪八百的呢。?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再管了。你只管累死累活地工作,生活费用、日常花消自己解决,够残酷的吧。一个月,剩吃俭用地下来,手头积蓄不了两三个钱;若是哪位出身富贵的,养成了花钱似流水的习惯,那丁点儿钱,真的是养活不了自个儿哦。
杜工是于06年毕业于郑州的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测绘学院,主攻测绘专业。一毕业就来到中隧集团,从出来工作至今,短短一年时间内,他就凭着出色的工作能力和认真的工作态度,被提升为工程部长兼测量主管。不足为奇,人家能胜任啊。
我和老高私下里议论道:“看看人家杜工,那才叫有才呢。人家读的才称得上大学呢。我们么,三流大学培养出三流的我们。”说这话时,我们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羡慕的表情。
有了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我们当然是倍感珍惜。我们以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不懂就问的虚心,弥补着自己的经验不足、能力不强。
工作之余,我会想起大学的美好时光,想念我那各奔东西的兄弟们。另外,我们班上还有一部分升本的,是比我志存高远了。显策就是其中一员,我们是很铁的兄弟,我们兄弟情谊会是一辈子的。
我与中水五局签约的当晚,我宴请同学朋友,他将从家乡带来的名酒茅台都给带过去了,而原准备是给老师“进贡”的,以让老师能给他找个好的归宿。他把我们兄弟情谊看得是那般的重啊。那次可是我平生第一次喝茅台的哦。
我按部就班地毕了业、参加工作,显策则继续留守校园,继续深造,升本哦。(说到这儿,就让各位出身名牌学府的才子们见笑喽。不好意思,我们身上是刻着大专的烙印。)我不想在学业上有什么造诣了,只想早点毕业,早点工作。人各有志么。共4页,当前第2页1234
后来,随着工程的进展,工作面的扩大,测量组显得有点人手不够,还要接着招兵买马。也就那么凑巧,我在qq上与显策聊天中,他提到今年就业形势不佳,问我能否帮他介绍过来?
于是,我找了个机会给杜工说明原委,想让杜工给我那兄弟一个机会。因为像我们这类三流大学出来的大专生,没有好的机遇,是很难在这个社会上立足的。我自己的经历,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先例吗?
没想到,就一句话儿,杜工很轻易地就答应了下来。
那时,离年关已很近了,但因为工期紧,我还是让显策在三天之内赶来了,这机会难得啊。如果错过了,也许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所以一直以来都想找个机会,酬谢下我们的杜工,以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可他总是说,没必要,只要我们将工作做好,把他吩咐给我们的事情办好,就是对他工作最大的支持。我深知,他是考虑到我们囊中羞涩,为我们着想,不想让我们多花钱。就这样,每次都被他婉言谢绝了。直到杜工被调到别处,都没实现。他总是拿各种借口推脱掉,而我们几个心中很明白:他是替兄弟们考虑,知道几个月以来,兄弟们也没积攒多少钱。
杜工的调令下得很突然,那天他私下里找我谈话,说起此事。我真的感觉,太突然了,心中纵有千万语,当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就那样我们彼此沉默了好长一阵子,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让我觉得有点伤感,因为与杜工的分别就在眼前。
还是杜工打破了沉默,他说:“在我离开这里之前,我打算把你从测量组调出来,干测量没什么大的发展空间。以后你们自己建立好人际关系网,对自己会有很大的好处的。目前,我只能将你调出来,你要好好地表现,将来有了机会,把显策和老高也调上来。我要离开这儿了,有点帮不上他们二人了,主要就看你的了……”
一番话,说到我心坎上,真的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过了两天,我给提了上去,到明挖段做技术员;杜工的归期也临近了,我们却始终没找到机会答谢他。
尽管我一直认为,有江锋在那儿站着,有我们和杜工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这份情谊就不会变淡。总有一天,我们还有机会见到杜工,可那一天似乎遥遥无期。
迎望苍穹,我不禁喟叹:欠杜工的那份情,何时能报?
(四)小人,你如此之小。
杜工离开后,处里又调来一位测量组长。在他没来之前,我们已得到消息,想象中的他,应该是德高望重元老级的人物了。
孰知道,我们完全想错了。于我们而言,肯定是对他尊敬有加、百般客气的。
一开始,他出于初来乍到礼尚往来,对我们这群兄弟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可是时间长了,那人耐不住性子,原型毕露了。
日久见人心啊。一周之后,他对测量组的兄弟们的态度完全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话语中充满了火药味,显得一点不客气。
人家是领导,我们也不好反驳。可很多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兄弟们干得很好,却也遭到他无端的责骂,我都为之感到气愤了。真弄不懂,他壶子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是火药给吃多了呢?
终于,有一天,人家吐露了实情。之所以对这帮兄弟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是想给测量组来个“大换血”。当然不好意思太直接地赶人了,只好“委婉”地说我的兄弟们跟不上节奏,势必会影响工期。找领导“协商”,要给测量组推陈置新、改头换面。是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么。人家肯定想用自己的人了。
大概有半个月之久吧。他就不断地暗示,说测量组人员参差不齐,影响工作的开展,要除名若干个,到时候轮到谁的头上,可千万不要怪他。
当时,我就和兄弟们议论,对待这样的人,即不能逆来顺受,又不能太懦弱。我最担心的就是老高,他性子急,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会跟那小人顶嘴。显策么,我是放心的,有着“见鬼杀鬼,遇佛杀佛”的豁达,能忍受不公与讥讽。
是啊。杜工离开这儿了,对于这类事儿,我们是防不胜防,没用的。若不是,杜工将我从测量组调出来,我也是在劫难逃。共4页,当前第3页1234
该发生的终究会来,那一天还是来了。5月10号的会议一结束,那小人就跑到测量组,假慈悲地长叹道:“哎。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说了,测量组要开人了,具体是哪三个,现在名额还未出来。”
他这一句话,搞得兄弟们坐立不安,其实谁能留下,谁将离去,大家早已心知肚明。
果不出所料,老高没能逃过宿命的安排,我和显策都显得同仇敌忾,而又奈何不了什么。尽管已经作好心理准备,但老高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他不断地给朋友打电话诉说,仿佛成了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一样。
然而更令人气愤的是,小人还反复地解释,要开哪个不是他的意思,而是领导决定的,真所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小人得志了,如愿了。测量组开了三个人,又重新招纳了三个人:他的老婆及他的两位高徒。可我兄弟的被他整残了,也许今生再也不会与中隧集团结缘了。老高不得不重新选择,我竭力建议他在厦门当地另谋生路,在哪个城市都不会好到宿命地方,举目无亲,只能靠自己努力奋斗。而在厦门,至少还有我们,还可以为他出谋划策。
他也听从了我的建议,去人才市场跑了两三次,也接到过面试的通知,却没能找份理想的、合适的工作。因为被辞推一事,他心态变得浮躁,没坚持多久,就打道回府了。他说他想回家去调整下心态,以便东山再起,凭他现在的心态,做什么事情都很难成功的。
他临离开这里之前,找了我们的总工谈了一次话。总工袒露了实情:一开始,他是一万个不同意,可上面一直给他施加压力,最终……
也许,我的明天也会重蹈老高的覆辙。不知那时的我,会不会保护自我呢。而我本人从内心深处又不喜欢做这份工作,目前只是为了生计在不情愿地做着,很是无奈。因为现在离开这里的话,觉得自己还很难找到比这薪水高的工作。
为老高送行那天,天空阴沉沉的,我们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是啊。我们的命运任小人领导捉弄,成也由他,败也由他。
“我的明天在何处,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听着这首歌儿,我内心感受到一种迷茫、一种无望。
共4页,当前第4页1234